来源:华尔街科技眼

文/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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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小程序，“点击”一个萝卜快速运行。不仅可以品尝到无人驾驶带来的新鲜感，而且不用担心司机不会开空而绕道，还完美避免了整个对话。这可能是武汉乃至中国最酷的旅行方式了。

7月开始，百度无人驾驶出行服务平台“萝卜跑”迅速爆红，成为全民热点。

在大众的刻板印象中，自动驾驶网约车还是一个新生事物。事实上，百度十年来一直在这个赛道上磨刀霍霍。2015年，百度开始研发。自2022年以来,“长发公主”已经在全国11个城市进行了测试和运营。

虽然刚刚走出测试场的L4自动驾驶表现不如预期，网友对萝卜快跑自动驾驶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但这并不影响萝卜快跑的受欢迎程度和资本市场的积极反馈。甚至有网友戏称百度投资终于对了。曾经在打车市场失败的百度，翻身潜力巨大。(详见:独家:百度拆分小程序业务，多利熊团队整体裁撤)

网约车市场一直缺少百度这样的叫花子，各方都不愿意彻底叫停。智能网联汽车阵营希望随着生产力的飞跃重新参战。

新一轮网约车大战即将揭开。短期来看，自动驾驶可以切的蛋糕有限。但未来在新技术的加持下，行业会引起洗牌。可以肯定的是，虽然新的出行方式节省了更多的人力资源，但是市场空并没有扩大，网约车市场会变得更加浩繁。

无人网约车短期内难以产生替代效应。

武汉是首批开通“全无人驾驶”服务的城市之一。

百度选择武汉，是因为后者作为“中国车都”，在2019年成为国际智能网联汽车测试示范区，其纵横交错的江湖所造成的复杂交通场景更适合测试无人驾驶技术。(具体见:我和我爸是一个专业的:他很难找到工作，所以我得了一个字节。)

公开数据显示，目前萝卜跑已在武汉投放约400辆无人车，覆盖12个区，覆盖面积超过3000平方公里，提供7*24小时服务。据悉，萝卜快跑单车单日订单量已逼近20单，达到出租车水平，但整体市场份额并不大。百度集团副总裁、智能驾驶事业群总裁王云鹏表示:“萝卜跑在武汉的日成交量约为武汉车市的1%。”

百度下一步计划是增加无人车数量，计划2024年在武汉投入1000辆新一代无人车。在这个前提下，百度看好《长发公主》未来的营收。百度自动驾驶事业部总经理陈卓曾表示，武汉萝卜跑预计2024年底盈亏平衡，2025年开始盈利。

其实百度财报的数据也佐证了这一点:百度2024Q1财报显示，到4月19日，萝卜跑累计接单量超过600万，第一季度提供约82.6万次骑行，同比增长25%。百度股价也在7月10日盘中上涨超过12%，创下近一个半月以来的新高。

萝卜跑能获得全民关注，除了提供“无人驾驶”的新奇体验，还有一个卖点就是便宜。据武汉网友反映，目前萝卜跑10公里的票价是4到16元，远比普通网络上18到30元的票价实惠。

鉴于萝卜快跑价格明显低于市场平均水平，有媒体采访武汉经开区市场监管部门了解到，目前无人车价格属于市场调节价，未纳入政府定价范围，暂时无权干涉。

目前，萝卜跑已经开始在北京、武汉、重庆、深圳、上海开展无人自驾出行服务和测试。由于网约车和出租车已经是红海市场，萝卜跑的强势入侵显然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行业竞争和内卷化，导致部分从业者提前焦虑。

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4月30日，全国共有网约车平台349家，共发放网约车驾驶证696.4万张；2023年，中国出租车数量约为139万辆。按照一辆车由两个司机操作的惯例，大约有278万出租车司机。也就是说，全国有近千万的网约车和出租车司机。

无人车会完全取代司机吗？还没有。从目前全球范围来看，机器完全取代人工的情况非常少。

百度创始人李彦宏曾在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表示:“AI只是辅助人工作，而不是取代人。”这句话其实完全符合目前萝卜跑等无人出租车和网约车的竞争。考虑到目前长发公主只拿下了武汉网约车市场1%的份额，可见还远远没有达到换人的临界点。

即使看好L4无人驾驶出租车在未来几年内实现国内一二线城市全覆盖，但仍然是与网约车、出租车定位不同的出行产品。无人车速度更慢，价格可能更便宜，更适合不着急的用户；大部分人通勤的同时，还是会选择更快的网约车和出租车。

“长发公主”跑不快，需要发挥L4的水平。

萝卜跑是什么体验？从武汉网友的反馈来看，评论两极分化。正面评价包括:实惠、体验新颖、不用社交、不用担心走弯路等。负面评论主要集中在:车速慢，不变道超车，甚至停车半小时。

随着萝卜跑在武汉经营范围的扩大，问题也越来越突出。武汉有网友向有关部门投诉，早晚高峰时间萝卜跑得快，“绿灯停了，红灯冲到路中间”，造成道路拥堵，影响其他车辆正常上下班。然而，即使跑得很慢也没能阻止事故的发生。

7月7日下午，武汉一网友发布短视频，称萝卜快跑车辆在武汉某十字路口与行人相撞。次日，百度相关负责人回应:“事故原因是与一名绿灯亮时闯红灯的行人发生轻微碰撞。事故发生后，我司第一时间配合警方，陪同(伤者)到医院检查。目前我们在医院进一步观察休息。”

为什么萝卜跑的那么慢，反应那么慢？首先要普及一个概念，就是自动驾驶水平。目前全球市场通常将自动驾驶技术分为五个等级，即L1-L5。根据我们自身的情况，我国发布了国家推荐性标准《汽车驾驶自动化分级》(GB/T 40429-2021)，将驾驶自动化分为0-5级。具体标准见下图:

市面上很多无人驾驶汽车，包括Rapunzel，都是4级，也就是高度自动驾驶，系统负责车辆控制、目标检测和响应，但设计和运行范围有限。只有达到5级标准才能真正做到“全自动驾驶”，目前国内相关企业还没有实现。

更不用说从4级到5级，需要更多的传感器融合，更强的多模态感知能力，更先进的算法。即使到了现在的4级，也没有完全开发出来。考虑到安全、路况和突发事件，车企在运营无人车时通常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基于此运行算法需要更多的处理时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萝卜跑得快。

即使无人驾驶汽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车上没有安全员，汽车公司也可以远程干预。这部分又硬又快。交通运输部办公厅发布的《自动驾驶汽车交通安全服务指南(试行)》规定，远程安全员的人车比不得低于1: 3。

“车-陆云一体化”其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包括“道路自动化水平”、“基础设施对自动驾驶部署的影响”，甚至要考虑天气等诸多因素。目前，全国只有20个城市成为智能网联汽车“车-陆云一体化”的应用试点，包括武汉、成都、沈阳、南京、苏州、长沙等新一线和部分二线城市。无人车试点严格限制在某个区域，比如上海只有浦东机场附近的有限路段。

从申请试点到全面就业的过程也很漫长。据介绍，单车至少5000公里的示范应用完成后，需要对车辆的操作系统、载人安全性和可靠性进行严格验证，相关部门会对车企和车辆进行最终评估。

其实不能完全发挥L4级自动驾驶水平的不只是萝卜。谷歌Waymo也是如此，它于2012年开始测试无人驾驶汽车。最近The Verge报道称，警方在凤凰城拦截了一辆逆行的Waymo无人驾驶出租车，因为它正在逆行。Waymo回应称，该车在遇到“不一致”的施工标志后转向逆行。看来无人车还不够“聪明”。

即使是专业人士也对无人驾驶的商业化持谨慎态度。马骁之星政府事务部总监黄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获得无人驾驶出租车的示范应用牌照只是一个开始，距离最终的商业运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维度是企业需要不断努力提升的。这个过程复杂而漫长，需要面对法律法规、技术成熟度、安全性等诸多挑战。

出行市场中的无人驾驶

虽然现在考虑无人驾驶商业化还为时过早，但这并不影响资本的青睐。

早在2012年，谷歌就开始测试无人驾驶汽车，随后成立了“Waymo”品牌，融资超过25亿美元。目前，Waymo已经在洛杉矶和旧金山半岛运营，覆盖面积超过1200平方公里。除了谷歌，特斯拉还计划在美国推出Robotaxi服务，声称可以实现L5无人驾驶，预计今年10月正式发布。

国内，百度是国内无人驾驶技术的开创者之一。2015年，百度成立L4事业部研发无人驾驶技术，并于2017年初推出“阿波罗”平台，这是百度AI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随后几年，百度对Apollo的投资超过100亿元，目前已经迭代到第六代。截至今年4月，阿波罗累计行驶里程已超过1亿公里，未发生重大人员伤亡。

除了百度，国内无人驾驶出行领域还有很多竞争对手(非造车企业)。例如，最近获得上海市首批无人驾驶智能网联汽车示范应用牌照的三家公司是赛科智能、AutoX(安图)和马骁智行。

赛科智能科技是SAIC的子公司，背靠SAIC丰富的资源。其3D目标检测算法去年在国际榜单nuScenes上排名世界第一，并获得关键指标mAP和NDS第一。目前，赛科智能出租车自动驾驶里程已超过200万公里，其中高速公路测试里程超过7万公里，无交通事故。

AutoX(安图)是一家初创公司，成立于2016年。至今已完成两轮融资，A轮1亿美元，Pre-B轮数千万。投资者包括东风汽车、阿里创业基金和深圳前海赵红基金。AutoX的第五代无人车号称超过1000辆，已经获批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和硅谷五个城市进行所有无人驾驶测试。

同样是创业公司，马骁知行更受资本青睐。迄今为止，已获得10轮融资，包括红杉、IDG和招商资本，公开融资总额超过10亿美元。马骁智行的业务分为Robotaxi、Robotruck和L2+解决方案，是为数不多的关注无人驾驶卡车市场的智能驾驶公司。目前，马骁智行已获得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的全部无人驾驶载客牌照，全球自动驾驶测试总里程超过1000万公里。

此外，还有文远智行、荣源亓航等致力于自动驾驶技术的初创企业，背后有宇通集团、阿里巴巴、东风汽车等巨头。

对于资本和企业来说，一是关注无人驾驶的普及趋势，二是通过新的方式重新洗牌网约车市场。比如曾经失败的百度，想通过无人车重新进入出行市场。

但是别忘了传统的网约车动力。滴滴作为国内最大的网约车平台，市场份额高达75%(包括滴滴和花猪)自然是有备而来。

2023年，滴滴发布了首款未来服务概念车滴滴出行神经元，并表示计划在2025年量产自动驾驶车型，接入滴滴的共享出行网络。据悉，目前滴滴自动驾驶团队规模已超千人，L4自动驾驶全栈核心技术发力。

它也是一家汽车共享企业，T3、曹操旅行和儒奇旅行(09680.HK)也在布局无人驾驶汽车共享网络。其中，T3选择与苏州青州智航开始测试，计划到2026年运营L4级车辆1000辆。

曹操出行与吉利汽车达成战略合作协议，计划打造无人驾驶出行平台，在全国范围内进行L4级商业运营。

7月10日在港交所上市的儒奇出行，成为国内“自动驾驶运营技术第一股”。如骑出行背靠广汽集团和腾讯。2019年起进入市场提供网约车服务。目前，全国市场份额约为1.1%，大湾区市场份额为6.9%。据悉，儒奇出行募集资金的40%将用于自动驾驶研发。

从市场角度来看，无人出租车的出现并不能给整个市场带来增量，只是产品类型的补充。网约车监管信息交互系统数据显示，2024年5月，全国网约车订单量为9.44亿单，4月为8.97亿单，环比仅增长5.24%。这个数据区间其实从2018年开始就稳定下来了，并没有出现巨大的涨幅。

市场赛道已经很拥挤了，但是玩家并不多。互联网制造商、汽车公司和初创企业都想提前分一杯羹。

结合国内网约车、外卖、单车共享等几场行业大战，看来无人驾驶出行又要做这种模式了，就是“扎堆——烧钱抢用户——淘汰赛——回归平静”，最后只剩下几家。

《萝卜干》会一直这么便宜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资本的热潮中，消费者可以享受到新事物带来的好处。当时的“网约车大战”是先通过各种形式的价格战抢占市场；当市场稳定后，价格会回归理性。按照这个规律，无人出租车不可能一直烧钱。

其次，虽然无人车不需要司机，但是车辆的成本也不容忽视。据百度了解，目前萝卜跑的部分运营车辆为最新的阿波罗第六代无人车，成本较上一代有所降低。自行车购买价格约为20.46万元。得益于汽车硬件成本的降低，萝卜快跑的服务成本有望下降80%，运营成本下降30%。即便如此，无人车的成本仍然很高。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2023年全国租赁网约车新车市场分析》数据显示，2023年，新能源租赁网约车占比87%，燃油车占比仅为13%。其中，广汽爱安和比亚迪的入门级新能源车最受欢迎，其价格普遍在10万元以内。比如比亚迪比亚迪秦加DM-i目前售价7.98万。

此外，技术方向的切换也可能增加无人驾驶出行的潜在成本。目前，大多数无人驾驶汽车依靠激光和毫米波雷达等昂贵的传感器来实现自动驾驶，但特斯拉最新的FSD V12系统给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纯视觉。该技术依托神经网络打造的HydraNet技术，通过摄像头获取图像信息，实现对3D位置和速度的准确判断。

由于特斯拉FSD V12的出色测试结果，一些国内车企和智能汽车制造商决定转向开发纯视觉解决方案，包括华为和小鹏。目前华为已经推出了视觉智能驾驶方案华为ADS，未来将直接与特斯拉FSD竞争。回到百度，阿波罗无人车的第一至第六代都采用了雷达方案，如果改变技术方向，必然要付出额外的成本。

总而言之，对于急于通过网约车服务提高盈利能力的巨头来说，目前的补贴显然不可能用于正规运营。同时，无人出租车正式商用时，市场监管部门也会对其定价做出要求，避免不正当竞争。10公里4元萝卜跑，且用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