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文本

今年冬天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我翻开蒋玉菡新发表的长篇报告文学《辽阔的大地——一位母亲和她的28个孩子》，感到十分亲切，仿佛一股暖流迎面而来。看完之后感触颇深，深信这部作品会在内蒙古报告文学史上留下自己鲜明的烙印。

原因有四:第一，站在中国报告文学百年发展的历史节点上，蒋玉菡在内蒙古适时推出这样一部具有地域特色和地域风格的有分量的报告文学，为中国报告文学百年贡献了内蒙古的力量；其次，蒋玉菡打破了以往报告文学写作的叙事“主观性”范式，从多角度、多人物、多层次走近她所勾勒的精神图景的内部，尤其是拓宽了内蒙古报告文学写作的广度和深度。第三，蒋玉菡的报告文学带有明显的跨文体写作的痕迹。她突破了传统报告文学的界限，试图以“他者”的视角召唤隐藏在事物背后的真相，为读者发现和了解内蒙古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维度。第四，语言平实朴实，抒情性强。以非线性的叙事方式，呈现和勾勒出与以往不一样的独贵玛，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草原额吉”就在身边。

I

据我所知，目前通过电视剧、电影、话剧、音乐剧、舞台剧、小说、诗歌、散文、漫画等艺术形式反映《草原》中额济纳·马贵精神的作品已有数百部，但以长篇报告文学全景式呈现“独贵玛精神”的作品尚未见到。而蒋玉菡《广袤的大地》的出版，填补了这空的空白，为“独贵马事迹”的版图增添了些许别样的色彩。全书共十一部分，其中楔与结语的表达简洁明了，起到了很好的承上启下的作用，使整部作品完整而闭合。正文共九章，分为九个突破点，分别分层次勾勒出马贵的日常生活和如何付出艰辛，让我们循着作家的叙述路线，一起进入故事，把握隐藏的艺术感受的特殊性 。

辽阔的土地——一位母亲和她的28个孩子
/朱
出版社

作家蒋玉菡多次到乌兰花镇、直木更苏木、红格苏木等地，采访了都贵玛及相关人物，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为这部报告文学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众所周知，报告文学的写作属于散文中的“非虚构写作”或“纪实文学”，它要求作家扎根生活，向生活中的人民群众学习，从而捕捉所写人物、事件所反映的时代性、奉献性的优秀作品，创作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

在报告文学现在的命名之前，它被称为“速写”、“文学通讯”、“文学调查报告”或“特写”，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报告文学必须把它的报告文学放在第一位，才能讨论它的文学性。中国著名作家茅盾在他关于报告文学的文章中，基于中国语境给出了如下定义:“报告文学是一种散文，介于新闻报道和小说之间，即兼具新闻性和文学性的散文。它要求真实，运用文学语言和各种艺术手法，通过生动的情节和典型的细节，快速、及时地“报道”现实生活中具有典型意义的真实人物和故事。基本上把报告文学的内在含义解释清楚了，提出了报告文学的“新闻价值”，但报告文学并不等同于新闻传播，它有自己独特的优势。毫无疑问，杜吉马的故事既有新闻价值，又有可报道性和文学性，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典型案例。以关于独贵玛的新闻为背景，广阔的土地将我们快速而直接地带到真实的场景，感受物质极度匮乏时代“雪灾求医”的残酷，感受并不富裕的内蒙古牧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接纳并养育了3000多名孤儿的震撼，感受独贵玛将28个孩子视为己出的动人场景，感受站在人民大会堂领奖的荣耀，等等。很多故事交替出现。

著名作家麦家说过，“作家都是生活的观察者。”英国作家V.S奈保尔也提出了“作家即观察者”的观点。是的，每个作家都是生活的观察者。他们凭着敏锐的洞察力，瞬间捕捉到那些生活的片段，并从中提取自己需要的素材。毫无疑问，作家蒋玉菡也是一个典型的观察者。她从独贵妈和身边人的故事中准确地把握了《草原》中独贵妈的精神内涵，以独特的视角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具有鲜明品质和个性的独贵妈形象。

此外，在作品《辽阔的大地》中，除了独贵玛之外，还有约40个人物，借助他们的叙述，刻画出“他者”眼中的独贵玛。作家从小开始，通过对杜贵马日常生活中一些看似稀疏平常的事情的细致描写，不着痕迹地讲述了杜贵马感人至深的故事，以小笔触展现了一个优秀作家的水准。同时，她在写到独贵马的品质时，也写道，“回忆往事时，独贵马老人总是淡然、平和、温暖。似乎这些在别人眼里特别难做的事，在她看来是很自然的，不需要特别的评论和解释。”没错，独贵玛就是这样一个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草原额吉。

II

【/h/】《莽莽苍苍》的开篇没有按时间顺序叙述。作者以两次颁奖典礼的场景和独贵马在北京期间的一些日常真实情况为引子，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生动逼真的生活场景，给人以真实感。同时，还原了“国家勋章”、“人民模范”等大型获奖场景，彰显了马贵“朴实善良”、“谦虚低调”的高尚品质。然后，当追溯到独贵妈抚养28个孩子，和他们相处的画面时，那些感人的场景又重新浮现在我们眼前，让人感受到和独贵妈一起生活的各个阶段。

在结构上，蒋玉菡沿袭了散文创作的常用手段，“用线穿珠”，抓住主要人物，并以主要人物为依托，将零散的故事组合串联起来，进行横向叙事，从而获得空之间的一个开放世界。特别是第八章《二十九日》为未完成的故事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张宇航刚刚去内蒙古看望了他资助的孩子们。他像一只由南向北飞的大雁，自然地在内蒙和广东之间飞翔。虽然我没有看到天空空留下翅膀的影子，但我在内蒙古的土地上留下了爱的足迹。”这种对张宇航的大爱难道不是杜贵马精神的延续吗？这难道不是对独贵玛形象的艺术延伸吗？

美国叙述者华莱士·马丁在他的《当代叙事学》一书中写道:“在大多数现代叙事作品中，是叙事视角创造了趣味、冲突、悬念甚至情节本身。”作品中大量史实和场景的还原以及多重空的设定，为独贵马传奇的一生增添了更多的现实色彩。蒋玉菡没有延续单一的叙事风格，而是在时间空的随机切换中找到了一个合适或不寻常的机会，以他者的视角讲述了“他者”眼中的独贵马，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传奇色彩。从都贵玛的女儿查干鲁超、四子王旗民委工作人员吐格热、宝德、阿毛、扎拉嘎木吉、扎拉嘎木吉的小女儿孙魏豹、呼格吉勒图的三女儿、培训班老师西里马妓、广东省慈善会的张宇航等，他们或是“三千孤儿进内蒙”的见证者和传人，或是通过与书中涉及的人物对话，充分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勾勒人物的灵魂，让大家活起来，懂事起来。尤其是女性视角的叙事，借助性别优势，以细腻、感性、诗意的方式传达了她们心目中的独贵玛，使《额济纳草原》中的人物形象更加鲜活、立体、生动、感性。第90页有这样一段话，“‘所以，我奶奶很伟大。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奶奶。“有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奶奶会唱歌。她晚上睡觉前给我们唱歌。那时候阿姨的兄弟姐妹都像兄弟姐妹一样……”"她的语气自然而亲切，就像在谈论她的亲戚一样。"对阿毛、扎拉·加木吉等当事人的刻画，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和深度，能更好地衬托出独贵玛宽广的胸怀，凸显出独贵玛精神的伟大。

在文章的最后，我引用了这样一段话，令我印象深刻。“都贵玛是草原牧区额济纳的一个缩影，草原上的千千千万个额济纳都是这样。他们勤劳、旷达、纯洁、善良。人不是天生伟大的，伟大来自于平凡的一点一滴。杜吉玛做得很好。”或许，独贵玛所代表的草原额吉形象，就是那么平凡而伟大。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蒙古马精神，用辛勤的劳动哺育着草原儿女，为构建中华民族的共同意识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作者是济宁师范学院创作中心主任，诗人)